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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第一次登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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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看時間,已經11點半了,即不見淩方的影子,也不見淩陽的人影,張克均就來了氣,氣忿道:“那小子該不會知道雙方的差距,怯場了,不敢來吧?”

張靜鴻沈著臉說:“這樣豈不更好?”

話是這麽說沒錯,可張靜鴻仍是有種原本已亮出的拳頭,卻打在棉花上的感覺。

他既希望淩陽能來,又不希望他不來,正兩難之際,淩方一行人出現了。

那個穿著白襯衫黑色直筒褲的年輕人,不正是淩陽麽?

張克均父子互望一眼,壓下忽然冒出來的激烈戰意,熱情上前,與淩方握了手。

“淩叔,您老總算來了,就等你老人家了。家父早就望眼欲穿了。”不愧為政治家,張靜鴻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不低。握著淩方的手,恭敬又熱情的笑。

張克均也揚起恭敬的笑容:“淩爺爺,您總算來了,可讓我久等呀。咳,明月,幾年不見,居然長成帥小夥了。”

唯獨就不去看淩陽。

淩明月說:“均哥,你也是呢,越發帥氣沈穩了,我都快認不出你了。”

雙方寒暄一番,張靜鴻不得不把目光看向淩陽,迷惑地看著淩方:“好帥氣的小夥子,淩叔,這也是您的孫子?”淩陽與淩明月還是有些掛相的。這也是張靜鴻在心裏納悶的原因之一。

淩方趕緊擺手:“不不不,靜鴻來,來,我給你介紹,這位是我們淩家的長輩,你別看他年紀小,實際上,輩份比我這老家夥都還要高呢。”

“什麽,淩叔您的長輩?”張靜鴻父子這是真正吃驚了。

“是,我還騙你不成?”淩方嚴肅地說。

淩陽笑呵呵地說:“淩方,我目前正與張伯伯的女兒韻瑤在交往,所以呢,咱們還是名交各的吧。張伯伯,您說是吧?”

張靜鴻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如此甚好。只是我真的很好奇,淩家怎會忽然冒出個長輩呢?輩方比淩叔還要高,直讓人納悶。”

淩陽微微一笑:“這世上,稀奇古怪的事兒可多著呢,我這也算不得什麽。”

淩方呵呵一笑說:“時間不早了,今天的客人怕是我來得最遲了,趕緊上去吧,先向你父親罪,不然他老首長可得罵死我了。”

“是是是,淩叔,樓上請,您老小心些。”張靜鴻趕緊上前,正要攙扶他,哪知淩方卻先對淩陽伸了手:“二叔,您先請。”

這是淩方與淩陽私底下商議的結果,淩方是大哥淩澈的後代,拋開那五百年時間不談,人前叫二叔也還說得過去。

“二叔?”張靜鴻父子怪叫一聲。

淩方不好意思地解釋著:“咳咳,如假包換,嫡親的叔叔。誰叫爺爺他人家那麽厲害呢?”為了不讓人懷疑,只好瞎編亂造了。

張靜鴻父子仍是不肯相信,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務事,再來,淩方堂堂國部級退休領導,也實在沒必要給自己整個長輩來約束自己。加上淩陽在淩方面前表現出的長輩模樣,也讓他們相信了三分。

三人上了樓,

淩方一行人上樓時,已是午飯時分,客人已全都落座,飯店已開始上菜,就算有心人瞧到了淩陽,這時候也不至於特地起身跑過去奚落人家。所以也只能一邊吃飯一邊觀註著淩陽的動靜。

總算看到淩陽的身影,張韻瑤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,小跑步上去,嗔道:“怎麽現在才來?”

淩陽歉意地道:“對不起,讓你等久了。”伸手拂了她頰邊的頭發,旁邊立馬傳來“哼哼”的咳嗽聲。

淩陽卻依然我行我素,親自執了她的手,輕聲問:“怎麽瘦了?”

今日的張韻瑤化了妝,雙唇抹了淡粉色的顏色,又鮮又亮,很是粉嫩。頭發挽成高髻,插了枝別致的玉簪,看上去溫婉清麗,艷光四射。穿了件紅色吊帶及膝連衣裙,好皮膚好身材讓淩陽無比驚艷。

“還好啦,瘦了總比胖了好。”被他當場握著手,張韻瑤有些羞澀,也還有些緊張,生怕父兄當場發飆,但若就這樣甩開淩陽,未免落他的面子。

“爺爺早就等著你了,隨我去見見爺爺吧。”不敢看父兄的神色,她紅著臉兒輕聲說。

“嗯,你帶我去。”

看他們目中無人地卿卿我我,張靜鴻二人氣得不行,但當著客人的面,又不好做出有損身份的事來,最終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咳咳……淩陽是吧?既然來了,就去見見老爺子吧。”張靜鴻忍下拉開女兒的沖動,對淩方道:“淩叔,請隨我來,我帶您去入座。”

其實這時候,客人都來齊了,挨近張鐵生的位置早已坐滿了人,怕是不好挪位置。但淩方好歹是國家級幹凈,總不至於把人家安排在角落裏去吧?張靜鴻就是想,面子和名聲都不會讓他這麽做的。所以只好在張鐵生左手邊的桌子上,再安個位置。

只是淩方卻拒絕了他的好意:“我來得晚,已經給你們添麻煩了,還是先給老首長問個安,請個罪吧。”然後也跟在淩陽身後,去向張鐵生請安去了。

對於張鐵生來說,若是淩陽來給自己祝壽,大可端起架子,但淩陽身後還跟著個淩方,就不能繼續擺架子了,微微從座位上欠身,熱情地招呼道:“淩老哥呀,你今兒可是稀客呀。今兒來晚了,一會兒可得自罰三杯。”

淩方趕緊說:“對不住張老弟,是我的錯

不住張老弟,是我的錯,不用你說,一會兒肯定自罰三杯。”然後從淩明月手上拿過準備好的禮物,雙手遞過去:“老弟,祝你福如東海,壽比南已。”

“老兄弟呀,你可真是見外啦。咱們哥倆多年沒好生聚在一起了,你還來埋汰我是不?今兒你能來已是給我面子了,哪還能帶禮物呢?”張鐵生埋怨著說。

“只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,知道老首長您的性子,貴重的我也不敢給呀是不?只這一次,只這一次。”

“哈哈,好,就此一次,下為例呀。健為,還不收下你淩叔的禮物。”

張健為趕緊雙手接過,“多謝淩叔。”

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了淩陽一眼,光從外表來看,確實是出類拔萃,就是公認最俊逸的楊宇翔怕也要遜色一籌。

張韻瑤緊張地看著自己的爺爺,叫道:“爺爺,這是我給您提起過的淩陽,是我男朋友,我們在蓉城認識的。”

淩陽微笑道:“老爺子好!很榮幸能夠參加您老人家的壽宴。這是我給您老準備的禮物,區區薄禮,不成敬意,還請笑納。”然後呈上一個小小的紅色方型盒子。

“你就是淩陽?”張鐵生一雙銳利如箭的眸子上下打量淩陽,似乎要把他靈魂瞪穿。

“是。”淩陽紋絲不動,任由張鐵生打量自己。

連臉上恭敬又從容的笑容也沒少過半分。

張鐵生盯了他一會兒,發現這招似乎不管用,這才笑呵呵地道:“好好好,後生可畏,後生可畏。呵呵……”

周圍圍著的張家人則神色覆雜地打量淩陽,老爺子那雙銳目,有時候連他們都要怵上幾分,這小子倒是比他們有出息多了。

管是人家是裝出來的,還是真的不懼怕老爺子,光這份鎮定功夫,就讓人佩服了。

張鐵生收回了身上的氣勢,又開始當場拆起禮物來。

淩陽則在心裏輕輕一笑,這老頭兒想以政治家的氣勢壓自己,怕是打錯算盤了。

他上一世可是連皇帝都見過呢,就是天上的神仙,地府的鬼神也見過不少,可也從未怯過場,更不用說,眼前這個老人,盡管在政壇上活躍了有些年,到底已退了下來,那身威嚴之氣早已消淡,就算此刻故作威嚴,怕是連自己父親的一半都不及。所以他完全是不懼怕的。

張鐵生拆了四四方方的錦絨盒,裏頭躺著枚手串,他拿起一瞧,是烏木制的手串,一共有九顆,做工倒是精細,但撐死也在幾百元的價錢。都江堰市的風景區這樣的手串隨手一抓一大把。

當然就有人笑了出來,“哎,淩陽,今兒你可是以韻瑤妹子的男朋友的身份來給老爺子拜壽。我瞧瞧你給老爺子送了什麽禮物。”

一個宏亮的聲音由遠而近,一些坐得遠的客人投去感激的一瞥,覺得這高少謹雖然性格不討喜,但這時候卻無比的順眼。

高少謹擠了進來,看到張鐵生手上的手串,就誇張地笑了起來:“不會吧,你就給老爺子送這麽個地癱貨?”

周圍就響來低低的竊笑,一些坐在遠處的世家公子更是誇張地笑了起來。

張韻瑤不喜高少謹的語氣,說:“禮貴在心意,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,有個好的老子?”

向來乖乖女的張韻瑤也忍不住開炮了,一來她不忍讓淩陽為了她受這等難堪,二來,她忽然發現高少謹整張臉全布滿了晦澀的烏氣,已進入觀氣境界的她很快就明白,這是即將從天堂跌落泥裏的面相,無論是代表家庭父母的日月宮,還是代表前程的顴骨,都是一片晦澀之態,張韻瑤敢肯定,高家怕是要玩蛋了,並且會以一種一洩千裏、沖墻倒壁的姿態倒下,所以說起話來就沒有顧忌。

“若無你爺爺你老子給你撐著,我看你比淩陽還要不如。淩陽送的禮物雖輕,到底是自己親手掙來的。你呢,除了仗著家族作威作福外還能做什麽?”

眾人皆被張韻瑤尖銳的語氣嚇了一大跳。

“韻瑤,怎麽說話呢你?”龍惠玲急了。

張韻瑤撇了撇唇:“我說的是實話呀,全京城誰不知道高大少就是個仗著家世耀武揚威的貨。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,若沒了高家給他撐著,他還能有什麽?還好意思笑話淩陽。”

眾人倒吸口氣,紛紛看向與張鐵生坐在一起的高老爺子。

高少謹的猙獰暴怒,高老爺子陰冷的神色,使得張鐵生也捱不住了,喝道:“韻瑤,你太放肆了,就算你關心男朋友,也不能這樣說少謹。趕緊向少謹道歉。”

“他惹了淩陽,就是惹了我,沒有把我放眼裏。”張韻瑤毫不客氣地頂回去,毫不怯場地迎向高少謹氣得抓狂的臉,挑釁道:“我剛才可有說錯?高大少!”

“你,你……你……”高少謹氣得恨不得給她兩耳光,但眾目睽睽下,只能忍了又忍。轉過頭過來,對張鐵生不怒反笑:“張爺爺,我一直聽說張家小公主是如何的乖巧可人,原來都是傳聞而已,實際上,韻瑤妹妹的脾氣,我倒是徹底領教了。”

張韻瑤毫不猶豫地頂回去:“過獎。當乖乖女有什麽好的?除了被人欺負外還能做什麽?我倒是想學高大少,除了耀武揚威,還能養一群人民警察做私家兵,放眼全京城,哪個公子哥有你高大少活得滋潤?”

“韻瑤,你太放肆了。”龍惠玲厲聲道,發狠地拉過她的手

拉過她的手臂,“你得失心瘋了,怎能這樣說話呢你?啊?”

龍惠玲拉得很用力,張韻瑤情不自禁地“啊喲”一聲,淩陽趕緊攬著她的肩膀,“伯母,你扯痛韻瑤了。”

“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,與你何幹?”龍惠玲毫不客氣地吼道,她不敢看高老爺子那鐵青的臉色,只能狠狠教訓張韻瑤,“你以前向來乖巧聽話又懂事,今兒是怎麽了?得失心瘋了?”

龍惠玲是下了死手的,張韻瑤被她連揪幾把,手臂全紅了,忍不住叫道:“媽,高少謹明知淩陽是我男朋友,還這般損他,就是不給我面子。他都不給我面子,我幹嘛要給他面子?”

“你還說,你還說。”龍惠玲氣極,又去揪她。

淩陽趕緊把張韻瑤拉到自己身後,沈聲道:“伯母,事情因我而起,你要出氣就出在我身上吧。韻瑤也只是替我出氣罷了。”

“哈,你也知道韻瑤是在替你出氣呀?一個大男人,居然讓韻瑤一個女孩子家替你出氣?你不嫌臊得慌嗎?”龍惠玲實在是控制不住脾氣,原本她想以冷暴力來逼退淩陽,顯然是不成了。女兒實在太不中用了,太不爭氣了,胳膊拐成這樣,既讓張家下不了臺,也還狠狠得罪了高家,而罪魁禍首全都是眼前這人。

淩陽微笑著說:“當然不覺得,我只是覺得很感動,真的,非常感動。”還與張韻瑤十指緊扣,相視一笑。

“你……”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,龍惠玲反而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
正當僵持不下時,坐到張鐵生旁邊的身穿道袍的老人忽然說了句:“小夥子,這手串,是你買的?”

這老人的話也算是解救了幾乎下不了臺的龍惠玲以及張家一大家子。

淩陽轉頭,看著這道士,目光微微縮了下,又恢覆平淡,“買的。”

“在哪買的?”

“黃龍鎮。”

“在哪一家買的,花了多少錢?”道士語氣有些急迫。

淩陽比了個數字。

“五千萬?”

眾人絕倒,覺得這老道士看來修道久了,完全與社會脫節了。

淩陽淡淡地道:“高了。”

“五百萬?”

“再往下猜?”

老道子眸子縮了縮,失聲叫道:“五十萬?”

“再往下猜。”

“五萬?五千?五百……”老道士吼道:“五十?”

“對,五十塊。”

眾人倒吸口氣,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大罵這小子臉皮厚。

五十塊錢的東西,居然還敢拿到這種場合來,當成壽禮獻給張老爺子?

老道士卻起身,激動地狂吼:“我不信,這麽好的東西……小夥子,你沒騙我?當真只要五十?”

“騙你做什麽?能當飯吃麽?”淩陽閑閑地道。

“那個賣手串的人在哪?你現在就帶我去,我給你報酬,五萬,不,五十萬報酬。”道士雙頰通紅,明眼人一看就是激動所至,眾人莫名其妙,不明白這老道為何會對一串不值錢的手串如此上心。

淩陽卻說:“你就是給我五百萬,怕也買不到這麽好的東西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淩陽笑了笑,“你能看出這手串的特殊功用,那麽證明,你還算是有個眼光的。不像某些人,都成了井底之蛙還在那丟人現眼。”語氣很是不屑,特有的淩氏風格,輕佻而刻薄。

而淩陽嘴裏的“某些人”則氣得死去活來,活來死去。

道士雙眼迷了起來,又重新打量淩陽,小心翼翼地道:“小兄弟,聽你的意思,你還瞧出了這這手串的不簡單?”

這時候淩明月忍不住出聲:“拜托,這還用說?我老祖宗送出去的東西,就是一張破紙也是價值千金。這手串雖然我不知道其奧妙在何處,但應該不是凡品。張爺爺,您若是不喜歡,那就送我好了,反正我正缺一枚手串呢。”

無人理會淩明月的話,就算他稱淩陽為老祖宗,眾人雖驚訝,卻也沒過多追問。

倒是張鐵生開口了,把手串拿起來左右觀賞,對淩陽說:“這手串當真有其他奧妙?我怎麽感覺不出來呢?”

淩陽笑了笑,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那道士:“我就考考道長的眼力吧。若是道長說準了,我就再免費送道長一模一樣的手串,若是說不準,那就得花錢買。”

“你手上還有?”老道士眸子一縮,大喜,轉頭對張鐵生說:“這手串,雖說只是用烏木制作,並不值幾個錢。但是,它本身,卻帶著一股強大氣場,一種蘊含有無上生吉之氣。按我們修道之人來說,那就是戴上它,能延年壽益,百病不侵,萬邪遠離,還能化煞安神。大相輔相成,不得不說,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。這手串你可知,在風水界,要賣到多少價來著?”

張鐵生半信半疑地問道:“多少?”

那道士比了個五的數字:“去年,在英國,一個當地華橋,請了當地最有名氣的風水大師給他調理風水想增強氣運,延年壽益。那風水師就給了他這麽一串手串,比這個還要小,氣場還沒那麽強大,五千萬,一分不少。大哥,你若是不信,大可親自去問,那名華橋還是咱們的同宗,張姓名望遠。”

“張望遠?唉呀,我是聽說過呢,是真的嗎?”立馬就有人小聲議訟著。

道士卻沒有理會旁人,而是直勾勾地望著

勾勾地望著淩陽:“小兄弟,我說得可對。”

淩陽拿出另一枚手串,在手上甩了甩,那道士完全是餓了數天的野狗,看到食物的雙眼放光,他幾乎是用撲的方式撲了過去。

可惜,撲了個空。

淩陽躲開了。

“沒說準,所以,還是給錢吧,五千萬。”淩陽閑閑地說。這老道士真是個活寶,不過到底還是幫了自己,陰差陽錯之下,居然還鎮住了在場所有人,讓他少了諸多麻煩。

沖著這點,還是可以便宜賣給他的。

“你誆我。”道士站穩身子後,怒氣沖沖道。

淩陽說:“你還少說了一項功能。”

“這怎麽可能?”

“我送給張老爺子的手串,除了有你所說的那些功能外,還有最重的一個功能,那就是還可以用來防身。”

“一個手串怎能用來防身,你少哄騙我。”

淩陽穿過圍觀的張家人,以及鄰桌過來看熱鬧的一群人,拿起張老爺子手上的手串,執起張鐵生的手腕,“來老爺子,做個試驗。”

然後淩陽又執起張鐵生的另一只手,“這只手,捏著手串,然後呢,捏著手串向這老道揮揮手,不是這樣揮,要這樣揮,要橫著揮。對,就這樣,揮出去。”

張鐵生果然就輕輕揮了出去,忽然感覺有股淩厲的氣體從手串上飛出。

道士大驚,趕緊後退,雖說他退得快,還運功抵擋,仍然被一股莫名的氣墻震得幾乎倒飛出去,把後頭的桌子幾乎掀翻。

大廳裏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和尖叫聲。

那道士從一堆湯菜裏起身,胡亂摸了頭上的菜葉子,失聲尖叫道:“好強大的功擊力,這不但是件法器,還是強大的攻擊法器,有此器在手,必能以一擋士。小夥子,趕緊告訴我,這手串,究竟是從哪兒得來的。”

“花了五百元,在一個商人手裏買了十串。然後呢……”

“然後怎樣?”

“我幹嘛要告訴你,這手串要不要?正好我現在缺錢,五千萬給你吧。”

“可是,我沒那麽多錢。”

“那就算了,等你有錢的時候再來找我吧。”淩陽把手串收了起來。

道士眼熱不已,咬牙道:“一千萬,我只有這麽多了。”

淩陽壓根沒理他,笑容可掬地望著張鐵生:“老爺子,我的禮物可還滿意?”

“哎,小夥子……”

“閉嘴。”淩陽瞥了眼,又轉過頭去,微笑地看著張鐵生。

道士不滿了,忍不住叫道:“你過河拆橋呀?要不是我當場道出這手串的功用,你小子早就被人轟出去了。”

“老爺子才不是那樣的人。”淩陽笑望著神色覆雜的張家人,又極高冷風範地瞟了高少謹一眼,輕蔑一笑,“你以為所有人都向某些人一樣目生頭頂?”

“小子,你找死。”再一次被點名的高少謹氣得額上青筋暴跳,拔開人群沖向淩陽:“老子今天不弄死你,我就不信高。”

高少謹拉過一把實木制的椅子,就要往淩陽擲去。

張家人面色大變,“高少謹,住手。”

一直陰沈著臉的高老爺子也開了口:“少謹,別沖動。”

但高少謹哪還聽得進去,淩陽不過是普通人,就算砸了也就砸了,只要不把他當揚打死,就是打殘了,也沒什麽大不了的,大不了陪些錢罷了,到時候再放低些姿態,張家也不會過於怪罪自己。

張韻瑤大驚失色,正要撲開淩陽,但淩陽卻拉著她,動也不動。

千均一發之際,淩明月忽然暴起一腳踹向椅子,到底是練過武的,淩明月腿勁不低,堅硬的椅子往高少謹頭上反砸去,這下可是實實地砸到高少謹頭上,鼻子上,當場把他砸蒙了。躺在地上,捂著臉翻滾哀嚎。

“啊,我的臉,淩明月,我要弄死你,一定要弄死你!”高少謹一邊哀嚎一邊嘶吼。

“少謹,少謹……”高老爺子從座位上起身,拔開眾人,扶起孫子,看著孫子臉上的鮮血,目光陰冷地盯著淩明月,不怒反笑:“好好好,淩方,你倒是教出了個好孫子呀。”

淩明月“哈”了一聲,“高爺爺,這可不能怪我,你孫子要砸我叔祖,我這做晚輩的當然不能袖手旁觀,我這叫正當防衛呢。高爺爺,是您孫子先動手的哦,剛才您也是瞧到的,可不能黑白顛倒呀,您好歹也是堂堂大人物,可不能蠻不講理的。”

淩方慢悠悠地說:“傻小子,雖說你是正當防衛,可官字兩張口呀!”

這話怎麽聽就怎麽的意味深長。

仿佛在說,高家就是有可能幹這種事。

淩明月“嘿嘿”笑了兩聲,“不會的啦,高爺爺好歹也是國家領導人之一嘛,哪會蠻不講理呢?不然也不會做到國家領導人的位置了,是吧,高爺爺。”

高老爺子氣得吐血,就算他真想給孫子出氣,但被這祖孫便這一擠兌,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。只能以發抖的語氣連聲說了個好字,“淩方,今天這筆賬,高某記住了。”

淩方依然是慢悠悠地語氣:“記下吧記下吧,永遠記住才好。”

眾人倒吸口氣,淩方自退休後一直以和氣謙虛示人,怎麽這回如此強硬?高老爺子可是曾經的七巨頭之一呢,就算已退下,但影響依然存在,跺跺腳,當今的七巨頭怕也要頭痛一陣子吧。

陣子吧。

這淩方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不但縱容孫子打了高家的孫子,還公然與高老爺子對上。他哪來的底氣?

一個渾厚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來,“呵呵,淩方,許久不見,你今日的表現,倒讓我刮目相看呀。”

說話的是劉老爺子,劉明強,也是曾經的七巨頭之一。

淩方冷笑一聲:“劉老頭,你也別得意,要知道,三十年河東西,三十年河西,你以為,你的好運氣真能延伸一輩子?嘿嘿,咱們走著瞧吧。”

眾人再一次倒吸口氣,淩方被狙擊的仕途,淩家被打壓得擡不起頭來,全是劉老爺子所賜。淩方就算恨之入骨,這些年來也是能避則避,想不到今日似乎吃錯了藥般,不但與張家硬扛上,還與劉家也硬了起來。

劉老爺子雙眼瞇了起來,正要說話,劇痛過後的高少謹滿臉鮮血地起身,指著淩明月厲聲叫道:“淩明月,你他媽的等著,老子不弄死你,我就跟你姓。”

張韻瑤嗤笑一聲:“我好怕哦,你這人除了仗著家世耀武揚威外,還能做些什麽?”

“韻瑤。”張鐵生厲聲喝斥她,這個孫女平時候都是以乖乖女示人,今兒怎麽大變樣?

張韻瑤來到張鐵生面前,笑嘻嘻地道:“爺爺,您別生氣,您孫女我,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。”

孫女的本事張鐵生再清楚不過,忍不住心中一動,輕聲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張韻瑤輕笑出聲,在老爺子耳邊輕聲道:“爺爺,至多三天,高家就要完了,還是徹底完蛋的那種。”

“什麽?”

不止張鐵生震驚,就是坐在張鐵生旁邊的劉明強也是大驚失色。

高家會完蛋,這怎麽可能?不說高家老爺子還在,就是高家二代人物也都是能力不凡,個個身居要職,怎麽可能說完就完?

劉明強忍不住看了張瑤韻,張韻瑤回他一個淺淺輕笑:“劉爺爺,剛才淩爺爺說得對,風水,確實會輪流轉的。”

盡管對方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娃,可不知為何,劉明強的心臟仍是突突地跳了下,一股不好的預感漫延心間。

而這邊,高少謹已經大吼大叫地被張克均等人半拉半扶地扶了出去,應該是找醫生去了。

而淩明月正所向披靡地壓制著高老爺子:“高爺爺,您聽聽,我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。他就要弄死我,我好害怕哦。高老爺爺,難不成,身為共同國領導人之一的孫子,就可以隨意殺人不成?”

“高爺爺,我和高少謹也都只是小輩,小輩們的事兒,您老人家也要插手麽?這恐怕不妥當吧?”

淩陽拍了他的肩膀:“如果大人不插手,高少謹哪來的本事置你於死地?你呀,還是趕緊向高老爺子認個錯,請老爺子高擡貴手,饒你的性命吧。”

“我又沒做錯事,為什麽要告饒?就算是共和國領導人,也要講道理,講法律不是?”

“法律是替這些領導人的後代設置的,傻瓜。”

“可是,我也是領導人的後代呀?”

“這倒也是呢。”淩陽摸著下巴,對氣得頭發根根直豎的高老爺子道:“老爺子呀,您若是想動用權勢來打擊報覆我們淩家,我們接著就是。有什麽招數,盡管使出來吧。”

然後越過一群已經木掉的人,來到張老爺子面前,歉然道:“不好意思,老爺子,因我的到來,差點攪了您的壽宴,真是罪過罪過。”

張鐵生沒有理他,因為他瞧到高老爺子已朝自己這邊走來,趕緊起身說:“高兄,小輩們不懂事,實在對不住,你消消氣……”

“是呀,高叔,您老人家消消氣,我代韻瑤向您道人。”張靜鴻夫婦了上前陪笑。

高老爺子沒有理會眾人,只是目光陰冷地剜了眼張韻瑤,對張鐵生冷笑道:“張鐵生,你倒是養出了個好孫女。淩方,你也是。”

“高兄,小孩子不懂事,胡言亂語……”

淩方則呵呵地打斷張鐵生的話:“好說好說,我也覺得明月今日的表現非常棒,不畏強權,哈哈!”

“你!”高老爺子氣得全身顫抖,最後強壓制住怒火,對張鐵生冷冷一笑:“張鐵生,你我的交情就到此為止呀,以後,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走我的獨木橋。告辭。”

“哎,高叔,高叔!”張靜鴻等幾兄弟趕緊上前,但都被震怒中的高老爺子掀開,大步而去。

龍惠玲轉身,氣沖吖地沖向女兒,尖聲道:“張韻瑤!”

“爺爺。”張韻瑤趕緊躲到老爺子身後,說:“爺爺。”

“好了。少謹受了傷,高兄去看望也屬正常。時間不早了,大家歸位歸位,吃飯吃飯。”張鐵生霸氣地阻止了龍惠玲的繼續發飆,對淩方道:“高兄走了,淩老弟,你就坐他的位置吧。”

眾目睽睽下,淩方這個早就過了氣的國部級退休幹部,坐上了盡管已退休卻依然有不小影響力的人的坐位上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一大清早就遇上個買家,嫌東西貴,然後給我大大的好評,再把我以及所有的寶貝都貶得一文不值,把我氣慘了,影響了心情,這個時候才來更新,請見諒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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